2009年11月15日

那天


【這天】

葉青


這天

又下了那種台北式的雨

不徹底的 糾纏不清的

也不免想起什麼

曾經親手剪碎的 藏在眼眶裡的

你只能獨自走進去的 一場雨




我們說,時間並不總是與人為敵。過往的一切成了一種熨貼的幽默。妳問我高中的時候想過現在這樣嗎?沒有,不過我們曾真的想過成為什麼樣的人嗎?彼時的理想是 人形硬紙板上的投射。一個蒼白救很多人賺很多錢的醫生,一個未成名將成名的作家,或是一個嘶吼著但穩定工作老師。我們還不懂,十七歲那裡少了一些生命凍結 的心碎或是完成夢想的急促。而任憑慘薄青春的想像氾濫,仍想像不出歲月流入方方面面的紙短情長,成長退敗。這天,妳說求不得苦已大為減少,但前一段記事還 不能肯定說完全結束了。我則是,看著一部演看過好幾次的電影,頭一次震驚地與妳訴說的震驚,二,三,四五次的傷感。有天當我按著前
進倒退鍵,卻頓失了重播 一次的興致,細節短得無法分享,一切都結束了。


我獨自進入那場滂沱大雨,已至踩過潮濕的綿綿細雨冬夜初春,這麼久後這天,乾爽地端坐家中。想著我們描繪的未來如此拙劣不如上天,小心珍藏的過往又變得陳腐如每人都急欲詮釋的不真實金色時光,時而巨大時而微渺的我,屬於這天的現在,真實得應接不暇,所以也不再想了。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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