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9年11月3日

處方

也許頭一次妳是對的,兩年前也是對的。
也許現在還是對的,但我還不知道怎麼辦。


看過了那麼多人的聲嘶力竭,喃喃自語,耽溺,憂痛。
怎麼跟創傷保持距離卻安撫它們?
當妳說要張開眼睛看時,其實知道那是多麼難的,不然妳可能門口羅雀了。

妳好似持續一陣子的微恙,我擔心因為面對的是能量低落混亂的一群人,堅固的房子也禁不起黻隙的長期風雨!妳說妳也擔心我的弱點。

我並未聽得十分,以為妳說,妳也是擔心我的。

當然是這句聽起來比較溫暖,所以這是弱點嗎?

在那想像的花園奔馳,美是恆久的,醜是偶發的。
往那想像的末日逃離,憂是斷裂的,樂是複雜的。
於想像的那世界裡活著,愛是想像的,恨是想像的。

純真,誠實,簡單,世界上最珍貴的品質,不存在那想像的世界。

踩著颯颯的路,我只能想著張愛玲:

大考的早晨,那慘淡的心情大概只有軍隊作戰前的黎明可以比擬,像斯巴達克斯裏奴隸起義的叛軍在晨霧中遙望羅馬大軍擺陣,所有的戰爭片中最恐怖的一幕,因爲完全是等待

也許妳是對的,我卻還不知道怎麼辦。

5 則留言:

  1. 最恐怖的,原來是全然的等待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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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. 要能全然的等待到忘記時間空間以及自己也是好事,只可惜人老會半吊子,一邊等著羅馬大軍一邊想著家裡那壺燒滾的水。真是不知道怎麼辦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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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3. 哈哈哈,半吊子
    呵呵呵,家裡那壺燒滾的水
    喜歡你突然殺出那種不得不與現實妥協的句子,讚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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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4. BTW, 一直忘了跟你說,我比較prefer「劇場鏡像」的中文翻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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