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2年4月8日

在瑞虛克詩學瑜伽一之總總

有沒有必要到印度學瑜伽?應該是看人的性格。對我而言,在印度上課的日子就像去參加聯考戰鬥營。密集速成挑戰極限,對於自制力很低又有很多工作放不下的人,短暫離開是條出路。至於在哪上戰鬥營,因為不能出去玩,所以真的不太有差別。

唯一的差別是, 要在鋼筋水泥房練瑜伽,還是依山傍河地練瑜伽。千里迢迢買的大抵就是個異國情調和專心致志。(ps印度老師真的比較好嗎?之後再說)

(美麗的風景讓做瑜伽大加分)


到了Rishikeshi之後,我才感受到誤打誤撞的幸運,這裡真的是一個瑜伽城,瑜伽中心,靈修中心,按摩中心三步一家五步一個。其實你大可到當地再找瑜伽教室,當面有的時候還可以講價比價,我當時在台灣匯款,除了換歐元的匯差,還要多付一筆匯到印度的手續費,第一次嘛小心謹慎。

(新世紀的靈性追求熱從書店可見一斑)

一月去Rishikeshi是個好主意,因為聖誕假期剛過,歐美人都回去上班去了,每一間瑜伽教室都是空空如也,到了三四月是大高峰,繳一樣的學費但受到的照料是不同的。

我的唯二英國同學Nacho是個髮廊老闆,他本是西班牙人,到英國開店也學瑜伽。相當體貼與人為善,第一個星期我因為得跟人共用浴室,常常沒有熱水洗澡,加上體力不支又想家,心情很是低落。他偷偷塞了一些巧克力給我打氣,星期天也帶我去吃好料的。這是他第三次來Rishikeshi,我去哪完全仰仗他。

(Nacho同學放風時偷偷抽煙)


我另一個同學叫Emily,是個美國大學生,偷偷來印度學習瑜伽父母並不知情。小小年紀的她很有想法,對於美國大學生活感到無聊,她申請瑜伽課結束後去尼泊爾的加德滿都大學留學。

(Emily同學相當節儉,因為家人不知道她來此)


有趣的是,我們雖然不遠千里來上瑜珈師資課程,可是我們並不打算以此為志業,全都是來學精進的。

我住在Raman Jhula吊橋旁邊的ashram(印度寺廟),天天暮鼓晨鐘,而我們焚膏繼晷。

(瑜伽中心外頭的牛,我總是跟他說 my cow <3)





每天七點開始上課,先做cleansing process,話說我來之前根本不知道這是屬於瑜伽範圍的,後來才知道這是個重要的一環,我們一開始先做Neti(用鼻壺灌溫鹽水到右鼻孔,然後左鼻孔出,vice versa)

我一開始嗆得眼淚鼻涕,不過習慣了之後真的很舒服,我從印度多帶了兩個鼻壺,有沒有人想來試試?

 (Swami Sudhir的Neti示範)
 
除此之外,還有塞管線的,喝水嘔吐的,個人興趣可以上網找。

八點是靜心課程,一般來說,身體淨化完然後靜心相當有效果。感覺長久以來累積的沈重感解除不少。

九點半開始上Ashtanga Yoga,結合體操和瑜伽的ashtanga讓我一開始叫苦連天但卻是最快上手的。很推薦想要速成看到效果的人學習,但我有點擔心這套"功法”對於身體較弱的人比較容易受傷啦。

回台灣以後我還是使用很多ashtaga的暖身和連貫動作。ashtanga在歐美那麼紅不是沒道理的。

上課到此感覺已經學了很多,其實只是一天的三分之一,除了溫差以外,分分秒秒實在的操練,讓我一天度過了春夏秋冬。
(夏蟲不可語冰,可是我在此過了好多年啊...的感覺)



2012年4月3日

在瑞虛克詩學瑜伽總總_Rishikeshi ALL

為了找到合適的瑜伽中心,鎮日在網站上閒晃,終於被我發現一個價格合理,時間又剛好是一月初到二月初的瑜伽師資培訓課程http://rishikeshyogshala.com/ ,心一橫就匯款去。

Rishikeshi是一個小城,在一些簡略的印度地圖上根本找不到,跟大家熟知的靜心大本營Goa或Ashtanga發源地Mysore不能相提並論。出發前稍微看了一下簡介,只知依山傍河,好不寧靜的一個小城。

為了追尋生命的平靜,出發前卻先過一場災難,衝到學校考句法學期末考,胡亂畫了一通。然後又趕往台大拿電腦,然後到北投與朋友碰面,最後去跟大哥話別。淪落到衣服東西扔進行李箱(到了印度以後果然發現帶了一些莫名的衣服和物件...)趕飛機去。

我買的是票是最便宜的東方航空,先到廣州轉機,但我睡到昏頭,加上機場人員指示有誤,我就一路出了關....。發現出了關以後嚇了一身冷汗,問機場人員可否直接再入關,他們狠心地拒絕我,要我從頭再來,入境,安檢,入關...,此刻轉機時間只剩半小時,我就在白雲機場狂奔了起來。



廣州白雲機場


從廣州飛往德里我幾乎累得沒法兒起來吃飯,侷促睡眠中聞到一股咖哩味。

到達德里機場已是晚上九點半,出機場後我遍尋不著要接我去飯店的司機,一月初的德里極凍,飢寒交迫的我真想放聲大哭。等了一個小時後我打給Rishikeshi的老師,他告訴我司機其實明天才會來接我,要我直接搭計程車到旅館。我聽說過德里計程車的亂索價,上車前特地請機場人估價,他告訴我到我的飯店大概美金十塊。


德里機場等啊等也不見司機來

司機繞了繞,到了飯店他索價16塊美金,我不給,他也不讓我下車,僵持著,想睡的我最後只好讓步。(想到還是超不爽)

下車以後我看到飯店不禁噗哧地笑了出來,瑜伽學校幫我訂的飯店叫Hi Life,但是破舊失修,我看到的卻成了Hi Li e(你好啊!謊言)


住在這真的是太high了...


我渴得不得了,打開冰箱,每一瓶水都是開過的,有的水是黃黃的。不如睡去,我瑟縮睡著降低消耗熱量。

隔天司機到機場接了英國人同學Nacho,再來接我,然後坐了七個小時的ㄎㄧㄎㄧ摳摳的路途到Rishikeshi。

隨時可以拍警匪片的德里街頭


千山萬水為啥去,You never know啊!

2012年3月25日

瑜伽前言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(我在印度的瑜伽上師Sudhir 示範的Nauli)


我認識的女孩或多或少都曾接觸瑜伽。在美國,做瑜伽的刻板印象就等於fit和spiritual女孩的樣子,雖然我遇到的老師常是大嬸大媽。

我的瑜伽啓蒙老師是從美國來的臘腸老師Rob,那時候他在忠孝復興捷運站附近租了一個鬧中取靜的教室,Sarah介紹我去,我那時身體情緒都有很大狀況,一試之下頗有成效,就一個禮拜兩次的練下去,那時瑜伽風剛起,周遭的朋友也紛紛去不同地方學瑜伽,常常交換心得。Rob是很有耐心又樂觀的老師,讓初學者很安心。這些年下來,我發現瑜伽影響人最大的並非是體位,而是心態。我本來是個粗魯講話又快思緒混亂的性情,現在稍有所成,應該是人生際遇外加瑜伽練習的karma。

(臘腸老師後來搬回自家屋頂教學,好久沒看到他了:http://theswamisalamischoolofyoga.com/index.html)

Rob是在印度學的瑜伽,他每次分享在印度半年的種種經歷,就令我神往,真好啊!我有一天也要去印度看看。

後來去了美國,工作的第一個大學設有教職員瑜伽課,也是一禮拜兩次,成員有退休的老教授,也有妖嬌的辦事員。老師是一個有氣質的銀白髮太太,她膝蓋不好許多動作只能意會不能身教,也是因為她讓我瞭解瑜伽並非無所不能。在台灣的瑜伽名師宣傳或廣告要麼年輕貌美,要麼身強體健,在在都要凸顯瑜伽的不老傳奇。

後來我遇到無論胖胖的瑜伽老師,嚴肅的瑜伽老師,沒辦法做這做那的老師,都能欣然接受,這就是瑜伽,接受你原來的樣貌,也能讓你活出自己,不是年輕瘦子的專利。

那時候我住在森林小屋裡,週末常有朋友來訪,有時天冷下雪無法出門,就跟朋友在家做瑜伽。那是我第一次開始試著教人瑜伽,亂教亂折亂呼吸也很開心。

後來朋友來的次數頻繁了,漸漸黔驢技窮,萌生了去考瑜伽老師的念頭,想利用一個月寒假的時間,去墨西哥學習,墨西哥沿海有很多很棒的瑜伽課程,提供一邊日光浴一邊瑜伽的雙重享受,學費不菲(三千美金起跳)。我報名了在海灘上練習瑜伽的課程:http://www.yandara.com/
機票也訂了,匯款陰錯陽差出了問題,最後沒去成。

這大概也是預兆吧!自那之後,生活過得一團亂,不再練習瑜伽,心如海濤洶湧。

11年的冬天特別冷,活在這個世界四肢和心都凍結了,我只能靠著腦袋行走,很排斥繼續練習瑜伽,也許是怕看到自己的退步,再度提醒失敗。

為了轉換心情,我開始跟一位黑人舞者學習芭蕾,站在偌大的鏡子前,我一吋吋看著自己,孱弱,自我攻擊,不協調,在重複又機械的plie中,就讓時間流去療癒心靈。
 
後來電影黑天鵝上映,本來只有四五人的舞蹈教室,擠滿了二十人,大家究竟是想變成天鵝還是娜塔麗波曼不得而知,總之我本來想藉著嚴格精準的芭蕾動作讓腦袋停滯,但把杆擠了太多人連手腳也施展不開來,我的tendu生涯也就暫告段落。

我又回去上瑜珈課,短暫的芭蕾練習給了我不一樣的視野,本來我做瑜伽就是心誠就好,並不在乎體態和動作的優美,久久沒練習,我做得更慢,但也更深入了。

回台北之後,我的老友學生傳門說他想要固定運動,我隨口說那就來做瑜伽吧!這位先生也是很敢要求的人,就提議每個星期三次,早上七點做瑜伽。我以為他開玩笑,第一次上課我們約在大安森林公園,就我一人姍姍來遲。這種隨口說說後來竟眾志成城地做下去,我們瑜伽互助班就此成立,我們改到了台大體育館。開學之後,實在無法負荷一星期瑜伽三次,改成兩天,其中一天是早上六點半做瑜伽,做完直接去上班。於是不管風吹雨打,我們瑜伽班四五人就從11年的夏末做到了初冬,有了革命情感。我的生活也漸漸上了軌道,所有的karma成形,2012年一月我有一個半月的假,這次,真的要去印度學瑜伽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           (在台大體育館前練習瑜伽)

人生的轉轉折折都是為前言。



2012年3月17日

北京行事曆



去哪裡?
火鍋的蒸氣裊繞,好像永康街頭冰店噴灑的夏日水汽。
一把紅薯粉丟進鍋裡:
路過這座城。
  
北京的天還是灰,雲低低的,感覺建築很高。師傅問我去哪?我一時糊塗說成了凡爾賽酒店,到了以後遍尋不著,師傅問:妳要去的是維也納吧?
朋友已經到了飯店,那幾日她陪著我熟習工作,生活,聽我抱怨,介紹新朋友給我認識,彷彿托孤一般,幾日後她就離開了。
花了一星期熟悉新工作的運作,中午終於能吃飯,點了學校附近金家飯包外送,道地的朝鮮族飯館。泡菜飯捲和海帶湯都是我最愛吃的,韓國人生日跟生病是要喝海帶湯的,我生相思也要喝。
鬧鐘五點響起,在被窩苦痛憤惱輾轉,心裡念頭:活著有什麼意思,睡都睡不飽,吃沒時間吃。糊裡糊塗掙扎了十分鐘,神智戰勝身體,腫著一張臉刷牙照鏡,牙齦也腫。
晚上總是太累睡著,早起備課相當不智,一則緊張一則昏頭想不出有邏輯的問題,句型抓得奇怪。一張PPT上寫著:靠  … 是行不通的。
七點鐘準時出門,住在國家圖書館對面的維也納酒店,離學校只有一站地,但早上我還是搭公交車去,天熱隨便走都是一身汗,北京大眾交通還很便宜,投現一塊,刷卡才四毛。每天我都在校門口買一杯兩塊的小米粥,看著老闆從大鐵桶裡舀出熱騰騰小米粥,再用塑料袋把杯子和杯蓋綁緊,我如許願般崇敬地往錢桶裡投錢,開始正式一天。
早上八點的大班課很緊湊,內容多半硬得令人無語,今天講的是城鄉教育資源的優化配置,念個五次就會變成:城鄉教育知源的優化配自。

然後一路忙說話,教書,協調,說話,打電話到寧夏,內蒙打電話來。
下午五點下班,我又坐了一站公交車。買了便利店的飲料和關東煮。一邊吃著,一邊從飯店的落地窗看著北京的黃昏。
然後開電視聽普通話,備課回信,沒想明天的活,想睡跟想家。 

2012年3月16日

Haplology

英語的複數遇到所有格,不能發成SS,終級手段就是S'。

"教書的"他桌上的那杯咖啡,也不能說成教書的的咖啡。

這就是haplology,重複音脫落。

所以library 說成 libry,February也易說成 Febry。

在在房間吃飯當然不好。說成我正在房間吃飯,你就不知道脫落了哪一個"在"。

語言允許同個詞類重複"胖胖","天天",卻不允許不同類的重複。

我們在探討"跟"和"跟著"的差別時,

老師說:跟跟跟著從這點看得出差別。

我們也從haplology可以看出來,lolo啊!語言學啊!





2012年3月11日

巔峰


在網上看到一篇博客報導,什麼事都不做,在波卡拉的費娃湖湖畔坐著本身就是件人間美事,於是我請大哥千萬排入去波卡拉發呆的行程。
到達波卡拉是下午四點,二月天竟炎熱異常,外國遊客都穿短袖短褲在街上走。在那之前,我們從奇旺坐大巴搖頭晃腦翻山越嶺了六個小時。下車後放眼望去整排旅遊商店餐廳,山色遠遠,湖光未見,略有失望。
在商店街閒晃,看到一家家上頭寫著paragliding的旅遊行程,以前只知道縱身一跳的parachute,倒不知paragliding是要怎麼glide法,大哥對此挺有興頭,我們去一家西方人開的店問了價錢,飛翔20分鐘7500盧比,40分鐘要10500盧比。聽了以後興致全無,我從小懼高,爬陡坡況且頭昏目眩,長大後雖用理智克服,但參加旅遊活動又要我理智又花大錢覺得不值。
大哥提了讓我虛榮感飆升的看法:什麼時候有機會這麼靠近喜馬拉雅山?千里迢迢來此,應把握機會去看令千萬人神往的奇景(既然我們沒本事跟雪巴人一起爬上去)。這樣一說,我腦袋立刻虛華地浮現了在空中飛翔的英姿,背景是喜馬拉雅山,而我正指著這張照片跟親友敘說你看這是我人生的巔峰…。
沒想到第二天陰雨不斷,哪兒去不了。我們去另ㄧ家由尼泊爾人服務的旅行社詢問,價格便宜500盧比,當下訂了行程,飛行半個小時,訂了以後我也開始雀躍期待。

第三天雲層仍密,旅行社告訴我們為了安全起見,再延後一天。我們閒適地在費娃湖觀光,水天一色,風和日麗,船伕穩健地划著,我們悠閒望著遠方一株株傘花在天空滑翔,好不愜意。晚上去吃了家情調餐廳,有尼泊爾當地的民俗舞蹈表演,到了夜晚我腹痛如絞好像吃壞了肚。


第四天,萬里無雲,登峰造極完美的日子,我們吃了一個豐盛的早午餐,旅行社的人問我們要不要延長為一小時的飛行,抱著深則厲淺則揭的心情,要飛就飛久一點吧!我們坐上小巴一起去山上的起飛點集合,兩位看起來精壯的飛行員隨行,聽他們的英文口音有點東歐,後來我的飛行員才告訴我他是從俄國來的,我趁機跟他說了幾句,你好啊!~我是思薇耶塔~我很喜歡說俄文~他被我怪腔怪調逗笑了。
話說,往山上開的路上我肚子怪怪的呢,但是要飛行的興奮感完全壓制了疼痛感。飛行員站在我的後頭,告訴我paragliding的要訣就是一直往前跑,即便飛行員在後面扯住你,然後縱身跑出山崖,雙腿一鬆你就開始飛翔了。說時遲他把我往前一推,我連腎上腺素都還來不及分泌,已經跑出了山邊,啊~,我在飛了!
在空中才發現雖然天氣晴朗,但氣流強大,飛行員操控著飛行傘,並不如我想像老鷹般悠揚平行往上飛,而是冰淇淋甜筒式垂直上升,飛行員騰出一隻手拿著空中攝影機側拍我開心驚奇的臉孔,我勉力一笑,哎呀!頭昏了。我以為甜筒上升法只是為了開始急速升高的辦法,沒想到後來接連來了好幾根。老鷹在我們附近優雅飛翔,飛行員要我調整坐姿以便跟老鷹一同入鏡,但這時碰到大氣流,我整個人就像著布娃娃甩尾,任飛行員拉著飛行傘急速轉彎。我昏得眼冒太陽光,顫抖地告訴飛行員,我要吐了。他倒冷靜,要我等,因為他正跟氣流搏鬥不能分神,然後不疾不徐從後頭遞來了塑膠袋,我就是青紅皂白全都嘔了出來。
這時我已經無法感受環繞在我身旁的奇景,嚴峻的山嶽,山頭上的冰川,腳下就是聞名的費娃湖,在我眼中全跟淚糊成一片。我把塑膠袋紮起來,很不好意思地問飛行員丟哪,他可是經驗老到,說,你留著吧!等等還會用到。果真沒多久,我又昏了,這次好像是把前晚的情調飯都清光了。
飛行員飛到一個山區讓我把塑膠袋扔了,然後把飛行傘的操作線塞給了我,讓我嘗試自己控制飛行,不僅如此,他開始跟我講起他的太太第一次飛行也嘔吐的故事,我很感激他想要轉移我焦點的努力。但是我的不舒服已經不只是暈,這時感覺肚子一陣疼痛,太尷尬了,我想要拉肚子啦。飛行員不知道我的心頭事,又開始拍起了影片,我的臉如何扭曲不得而知,我虛弱地問他飛了多久,他說大概半個小時吧,我說,讓我下去吧,我不要飛一個小時了。
也不是要飛下去馬上可以下去,我們偏離下降點太遠,這時飛行員還力挽狂瀾地想讓我留在天空,他指著大哥的傘花,說,你看,他在那兒呢,要不要去找他?我啼笑皆非,感覺我即刻就要在喜馬拉雅山的天空中做出永生難忘的事情,我堅決地說,現在,我-要-下-去。飛行員開始拉著滑翔傘疾飛。
一來一往盤盤旋旋也要十分鐘,終於降落在一塊大草地,已經有一些學員在草地上休息,我沒打算在他們面前表演行動藝術。扯開身上的裝置,360度望去只有一個塑膠棚子。我急衝進去,才發現是個豬圈。初次見面真不好意思在牠們家就做出沒禮貌的事,豬仔們好奇地在我身旁蹭著嘶嘶叫,大量的蒼蠅在頭頂飛舞,令健康的人都作嘔的氣味,我一昏再度地吐了。
我是怎麼善後的當然不會告訴你,這事留在我和豬仔們的記憶就好。離開豬圈後我動不動地躺在草坪上,看著天空一朵朵花之華,其中一朵慢慢下降,我虛弱地喊叫著。下山後飛行員讓大哥看著飛行時拍下的錄影和照片,我坐在旅行社外邊,溫吞吞地喝著檸檬薑汁。大哥問我要不要買下錄影呢?影片開始妳笑得很開懷,後來就越來越慘白...。
最後沒有留下任何紀錄,我的一生,曾俯瞰了喜馬拉雅山一下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