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ot just a year older, but a year better

 

沒有父母，是孤兒。

沒有情人，是單身。

沒有朋友，糟了！

2月13日V和P浩浩蕩蕩地開著食物坦克來補給了。在廚房聽到車熄火的聲音，穿著睡衣興奮地跑出去迎接，P看著我家門口的雪山目瞪口呆，因為她只穿了一雙休閒鞋前來（阿不就跟妳說我家世界末日。）我跟她解釋"自掃門前雪"的新義，就是把自己家的雪掃到別人家門前，別人就會因無力清理自家雪跟他家雪而斷糧。

 

V拿出一個大袋子，說明這是我的新春福袋，無須排隊，我受到表揚般，開心地領獎。

（福袋裡什麼都有，有蛋有海帶，連手機也有）

我們照例要吃火鍋， 由於是新年，她們準備了新春零嘴擺滿了客廳長桌，看著空盪桌子突然被食物佔滿，行事會不會太誇張了點？

我們布置好桌子，等著Y前來。Y是葉老師的女兒，在美國二十年了，去年老師來美國看她，順便也介紹我們認識，很談得來變成了朋友。

偌大的客廳只開了一盞桌燈，昏黃的燈讓人昏睡也會讓人情感流露。酒足飯飽之際，我們聊起了"第一代"華僑的心情。我們四人分別代表了二十年，五年，兩年和一年。時間的長短並沒改變我們不變的疑惑。何處是家？我們的選擇對不對？

對不對我們現在是不會知道的，以後也不會，我們沒走在另一個選擇上無從比較。只是為何留了下來？

Y的家後院種了葡萄，去年十月她嘗試釀酒，折騰了老半天，兩年後才能開瓶（還不知道會不會成），那日她去Delaware的酒超市，發現跟她用同種葡萄釀的酒一瓶只要4.99元。

V教完Brown那年辦了一支手機，綁約兩年。

P呢？也許是因為我們在這，也許是想換環境。現在還很滿意紐約的生活。

我沒有釀酒，沒有手機綁約，對台北沒有不滿，曾經想逃避的人事物亦不復在。

我還是選擇留了下來，我想是捨不得生平第一次自己花錢買的IKEA沙發（躺）。

有的時候硬要問為什麼的答案真的蠻無理的，倘若有一天我們都變成了老華僑，這應該是笑談吧！

不過Y感嘆了父母老去讓她萌生回台的念頭。除夕夜，我們都想念著父母，沒有一把鼻涕眼淚，而是舉杯祝福。

大部分的關係，在這個網路時代不要見也可以，父母對我們來說，卻不是見不見的問題。除夕早上與家人連線，當他們四人擠在三十萬畫素的鏡頭前，我就哽咽了，媽媽問，啊我們這樣講話要不要錢？爸爸問，妳穿短袖不冷嗎？二姐站在後頭剪了新髮型畫質差到我以為是我表妹，而大姊可能是要用電腦急著掛線了..........。

我們喝了點酒，圍在電腦前看起馮小剛的非誠勿擾。四個單身女子看這種徵婚啟事電影都各自很有感觸的，但說到底絕計是不願意像賣豬肉般地賣自己。葛優的台詞說的好笑，倘若有也真來一段我的version。

「你要想找一天仙就別來了，你要想找一玩伴就別見了。
自我感覺過好的免談、人云亦云的嘴巴別來，省得咱們互相都會厭倦失望。
您要真是天生我才我也接不住，也沒期待您年薪千萬。
別把外表看得太重要，內心良善，身心都平衡的一般人就行。
要是多少還有點思想，孝順父母，那就更靠譜了。
心胸和腦容量別太小，
會整修家電最好，但是別與網路/電動/某種電器太過親密，
把生活樂趣與自我成長放在第一位，說得夠具體了吧。
自我介紹一下，我歲數巳經不小，不抽煙有酒會喝。
沒認真唸過幾年書，也認真唸過幾年書，職業是師字輩。
個性算隨和，走心靈派，不算溫柔，有勇無謀。
總體而言，屬於對社會有益無害的一類。
有意者電聯，非誠勿擾。」

第二次看，赫然發現我覺得很有魅力的女人的樣子，冷淡的溫柔。舒淇阿舒淇。
看完以後我就人事不知了，隔天起床發現V和P已經體貼地把把餐桌收拾好，我們一起去吃I-HOP早飯，以美式早餐慶祝中國新年的開始。

 P吃完早飯就趕回紐約去了，V還有長週末所以待著，我們是C＆E的擁護者，所以趁著總統日打折，買了足以讓我們香到世界末日的各式乳液，肥皂，沐浴乳和護手霜。

回家之後把這些東西排好，弄了視訊給P看，笑到彎腰，說要扛回師大夜市賣。三人成虎，新的一年，誇張依舊，除夕夜的問題雖沒有答案，但知道會更好。

（後記）

星期一回家，賢慧的V已將午飯做好，這是我這次回來吃到最好的午飯。感謝感謝感謝感謝。